身處寂寥、淡漠的背景中,眼底流露出憤世嫉俗的大頭妹,讓人頓生憐愛之心──十五年前,奈良美智一幅大作五千美金都賣不掉,而現今一張A4大小的畫作,售價竟達兩萬美元﹔十年前,三宅一生的男裝上開始閃動“明眸”,八年前“熊貓”、“櫻花”在LouisVuitton的皮包上登堂入室──村上隆的作品,十五年間飆漲五十倍,在紐約拍賣中,甚至寫下單件作品1500萬美元的驚人成交紀錄……
──舉世矚目的藝術家們,當他們尚未成名,作品還在襁褓之中的時候,如果沒有一個人,默默地精心護理、運籌帷幄,怎么會有世界級大腕藝術家的今天?東京清澄白河,小山登美夫畫廊的會客室。書架上,那隻雙腳分別寫著“FU”和“CK”的奈良美智兔﹔那占據著會客沙發的“夢幻之花”、“流動的金魚”等蜷川實花的巨幅作品……一切的一切,仿佛都成了娓娓動聽的扶桑現代伯樂傳說……
15年前,在日本國內當代藝術市場尚未成型之際,小山登美夫便打定主意,要開設自己的畫廊。那是建于昭和年代初期的“食糧大樓”里的一間,房租8萬日元讓他捉襟見肘。他不得不一邊拎著皮箱去海外賣畫,一邊策划舉辦奈良、村上等同一世代藝術家的展覽。然而,隨著這些藝術家成為經濟泡沫破滅后,最具國際聲譽的藝術家,小山登美夫畫廊也一躍成為經營當代藝術的最重要的畫廊。新一代的大眾審美趣味,伴隨著流行動漫和插畫文化,正式進入嚴肅的藝術殿堂。
如今,小山登美夫已擁有兩家畫廊(清澄白河、京都),兩家版畫商店(銀座、京都),他的市場經驗成為亞洲畫廊同行們的借鑒。如果說,“畫商”是美術近代化的見証人的話,畫廊經營者則堪稱當代美術的隨行者。在這炎炎烈日的盛夏午后,我突然悟到了,眼前這個頭并不高大,有著憨厚笑容,走在街上無異于普通上班族的男人,所擁有的超人的敏銳判別力和巨大的活動潛能……(姚遠執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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