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春無悔成人節
清晨打開電視,映入眼簾的滿是艷麗的成人和服,與米老鼠狂熱擁抱的女生們的笑靨,醒目的標題——《東京迪斯尼樂園的成人儀式!》在提醒著一個特別日子的來臨——全日本127萬名誕生於1989年4月2日至1990年4月1日之間的青年男女,在同一天迎接了“成人節”。泡沫經濟末期所誕生的年輕的一代,在這一天接受真誠的鼓勵與祝福,堂堂正正地向社會顯示自身的存在與成長。
扶桑自古以來,便有男孩長成之際的“成人儀式”。從戰後不久的1948年起,將1月15日設置為國定“成人節”(最近被改為一月的第2星期一)。每逢這天,列島各地均舉行隆重的演講會、宴會,給步入成年的青年男女贈送紀念品,以慶賀新成人的誕生。近年來,總會有一些酗酒,擾亂儀式的破壞新成人形象的壞消息傳來,雖然僅是極少的一小撮,但多多少少給世間帶來了對新成人擔憂的陰影。
然而今年,一則新聞強烈地撥動了我的心弦——沖繩縣名護市一群步入成年人行列的年輕人,為報答至今為止養育自己的家人,感謝友人的支持與鼓勵,在成人節前夜,用110個的電燈在山腰組成了一個50平方公尺巨大的“恩”字,遠遠看去,猶如京都著名的山火“大文字”一般,在這刺骨的冬夜,暖徹著茫茫塵世。
倏地憶起那屬於自己的難忘之夜來——客居東瀛滿20週年那天,面對秋月,舉杯為自己舉行了一個小小的“成人儀式”。如果走下飛機舷梯、踏上異鄉的那刻算是初生嬰兒的話,那這一天便是成年之日!瑟瑟秋風,送來晴海碼頭的陣陣船鳴,漂泊的痛楚與辛酸,青春的感慨與嘆息,故國親朋摯友的勉勵與鼓舞,異鄉日本知己的支撐與扶持……萬千往事,注入心頭,蕩漾在不惑之年的熱淚中……
刻意帶上相機前往“成人節”會場,去共感激動人心的瞬間。望著那些年僅自己一半,卻有著倍於自己活力的年輕身影,不知怎地,耳畔回響起了動人的旋律——那是名享美、日兩國,今年20歲的盲人鋼琴家木下航志,在鹿兒島市民文化禮堂成人儀式上動情的歌唱:“I once was lost, but now am found,Was blind,but now I see(曾失去過,現已找到;曾迷惘過,現已辨清)……”(姚遠執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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