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几天前起,一张《四川宜宾老人因年轻人不给其让座拦下公交车》的新闻图片,在日本网络上被流传。先上乘客占满了所有的座位,后上车的白发苍苍的老人,愤怒地下车拦住公交车不让开走,导致晚点发车10多分钟。近年来,有关“让座道德”问题的论争,在国内网上频频可见,这是社会全体风气愈加好转的象征。当然,也免不了出现,类似北京制定“不给老人让座司机就不开车”的条款,以及郑州实施“不让座就罚款”条例那般强人所难的插曲。
电车频繁发车,巴士准点到达,交通便利的日本,较少看见因让座问题而导致剧烈争执的场面。本来,乘车时是否主动给“老弱病残孕”让座,并不受法律约束,但围绕这简单的让座举动,让座人、被让座人和旁观者之间,那些复杂而微妙的心理状态,时不时地折射出人性的道德之光。
平心而论,比起短暂赴日观光的来客,在日本居住的华人更注重遵守社会公德,在电车、巴士内也多会自觉让座。然而,这种出于尊老爱幼美德的举动,有时候却未必能得到所预期的反响。比如,好心给抱孩子的妇女让座,却被对方委婉地表示拒绝,搞得让座人最后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十分窘迫尴尬;还有看见老人上车便神经紧张,一旦错过了让座的时机,心情变得很沉重等等……
在让座这小小的事情上,道德的威压使得我们甚至忘记了让座目的本身,这的确够可悲的。从被让座却执意不坐人的心理来看,他们多为不服老的高龄人,这和小孩总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有着相似之处。为此,日本心理学家提醒让座人:让座行为最重要的,是体谅对方的一片善心。只要心情传达给了对方,是否让座成功,并不那么重要。如果对方执意不坐,自己再坐回原座位,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
有关乘车,前日在推特上读到这样一则:“北京的电视节目里,有出‘日本的电车为何设女性专用车辆’问题的。李先生答‘是给孕妇用的’,张女士猜‘那是禁烟车辆吧’,王先生则说‘是让残疾人坐的’,没有一个猜中的。”——这是北京在住的日本作家兼翻译家syaorin的感慨。她的博客《北京媒体观察》,关于中国的社会、文化有着相当新鲜的视点和独到的见解。其实,电视里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,已超越了道德范畴,实质上成为法律所需要关注的问题了。(姚远执笔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