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牛”与“艺术”的沉思
秋风萧瑟,秋雨凄凉。在空气潮湿得快要发霉的午后,穿越丸之内办公街那灰色的摩天楼群,心情莫名地阴郁。
然而,牛静静地进入了视线。一头,两头,三头……它们披着五颜六色的盛装,摆出千种万般的姿势,它们出人意料地在大道旁、高楼下、店铺内若隐若现,在刺激来往过客眼球的同时,亦令深秋的午后,仿佛为之而精神一爽。
——全世界最大的公益艺术活动“CowParade(彩牛行进)”,发轫于十年前的瑞士,艺术家们在玻璃纤维制的实物般大的牛身上,用油漆精心描绘心中的幻像,披露于街头巷尾,并将拍卖后的资金捐献给教育福利团体。
“CowParade” 迅速在全球扩展开去,现已有60多个城市出现过它们赏心悦目的身影。港台称之为“奔牛节”,其实它远没有“人仰牛翻”的西班牙奔牛节那么狂热与血腥。这些情热与冷静,创意与想象交织而成的“艺术牛”,或令人遐想、或催人振奋,无论是中川翔子的银河伴星空,还是藤原纪香的“红十字阿富汗”; 无论是佐藤可士和的蓝天和白云;还是李仑宰的“优雅之明星”……
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,曾在森美术馆所受到的另一种“牛的冲击”来了——一头真正的牛,从鼻尖到尾部被整整齐齐地剖为两半,用福尔马林药水浸泡在两个长约3米,宽、高各约1米的巨大玻璃柜中。而它的一侧,是长约1.7米,宽、高各约0.6米的两个小玻璃柜,里面以同样的形式,安放着被肢解为两半的小牛。——这曾获得Turner Prize奖的英国前卫艺术家迪米尔·赫斯特(Damien Hirst)的“杰作”《Mother and Child, Divided(母亲和孩子,被分割)》。据说旨在以直接而极端的方式探讨死亡与生命的意义。
是自诩“杨村白雪”,以揭示残酷与血腥来实现所谓的“艺术完善”更有魅力呢,还是或许会被视为“下里巴人”,却宁愿以一片温暖去贴近生活、关爱世界更有意义呢。在目睹过类似“CowParade”的,那澳洲悉尼的“彩熊行进”和加拿大温哥华的“彩鲸行进”后,心中的“感性与理智”的天平倾向后者,也是理所当然的吧……漫步在雨中的丸之内,抚摸着街头那些五颜六色的“彩牛”,我这样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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